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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（四）

　　第一次的露出很顺利，很开心。我迷恋这种感觉，赤条条地四肢行走，没有束缚、没有压力，简单、真诚，没有虚伪，纵情释放。第二天都很想再去，不过理智阻止了我，这种生活作为调剂就好，不能沉沦太多。

　　此后，大概隔个把星期我就会旧地重游一次。有时心情低落了，烦躁了，或者是开心了，激动了，也会忍不住与大自然亲昵一回。因为我一直习惯於自习晚归，所以途中多出去遛达半个小时没有惹来什么注意，平常的学习生活和以前并无二致。

　　露出场所每次都事先检查过，过程中也从来没有人闯入，这个地点比我想像中更安全一点。犬行已不复最初的紧张慌乱，小母狗会怡然自得地爬来爬去，会快乐地叼着树叶原地转圈，甚至会调皮地从灌木丛下钻过——任性的后果是手臂和后背因为过敏红肿了一整夜。

　　慢慢地我开始确信，这不单单是情欲的冲动，确实源出於我的本心。我从中得到的除了性的快感，更多的是情绪的释放与心灵的自由。

　　其实，传统道德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，追逐快乐的过程也伴随着我不断自我怀疑的过程。时至今日，我也不能完全免除在道德罗网中的挣扎。淫荡、变态、自甘堕落、心理病态，我在不断抵抗社会偏见的同时，也时刻被它们侵蚀着自己的内心。

　　不过不管怎么说，这段时间是比较开心的。在意识到自己无法抗拒后，我逐渐能够比较坦然地面对露出，品味其中的快乐。不像之前往往是依靠强烈的情欲冲破道德的藩篱，一面迷失於错乱的甜美，一面挣扎自责。

　　没有影响学习与生活，没有过於沉溺，没有造成明显的负面后果，让我暂时能够把它视为无害的业余爱好，不再受到太多的道德自责。而且我发现爬行其实是一项不错的体育活动，刚开始时很容易头晕眼花，前肢痠痛，慢慢地就适应过来了。

　　当时在网上已经能下载到一些女犬调教的视频，不多，因为西方女马的内容比较多，日式则很做作。那段时间我很疯狂地找这些，用工具慢慢往下扒，不行就在论坛上亮出女孩子的身份求助，常常就会有无所不能的高手来帮忙。

　　大概喜欢女犬的女Ｍ比较少吧，就会收到很多讯息，约炮的、收奴的、试图网调的、交流理论的。那时候我还不懂得拒绝，傻傻地被人调戏，幸好还明白个人信息是不能暴露的，狼狈不堪的守着底线。当时常常担心被他们顺着网线入侵电脑知晓了真实身份，因为在我眼里他们连色情网站都能破解，个人电脑肯定不在话下。

　　也有几个确实觉得人品很好，乐於助人的，交换了ＱＱ。偶尔聊上几句，半真半假的说笑，很快我就败下阵来，年龄和身份都被猜了个差不离。确实太幼稚了，被人拿话一套一个准。不过他们都很友善，识破了我的谎言也不生气，知道我戒心很深就不再往深处谈。

　　我则常常在萤幕前自作多情，他们会不会对我有性趣，里面有没有自己将来的主人等等。因为看到很多认主收奴的帖子，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，所以是在蛮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找个主人，完全没有意识到ＳＭ的圈子有多複杂，其中可能会有多大的风险。

　　因为我自型被父母长辈宠爱，学生生涯也是一帆风顺，生活中只有阳光，不知道社会上还有阴暗肮髒的一面。对主人的幻想也全都是美好的一面，英俊潇洒，对奴温柔体贴，实际还是挂了ＳＭ皮的王子与公主模式。这时候的我并没有意识到，由於自己越陷越深，距离真实的ＳＭ圈子已经很近了。尤其掩面泪奔的是进入ＳＭ圈的方式会愚蠢到成为圈内的笑谈，用姐妹的话说，丢尽了女犬们的脸。

　　曾经对一个网友很有好感，他很博学，基本我的问题都可以从他那里得到解答，也很有耐心，很有礼貌，从来不口出髒话，总之很崇拜他。这也是暗恋的一种吧，和他聊天的时候我会恭恭敬敬地跪在椅子上打字，幻想萤幕的对面会是和气英俊的大哥哥、西装笔挺的大叔，还是满脸横肉的大汉？

　　好几次我都在犹豫，如果他表示出要收我为奴的意思，是该答应呢，还是矜持的让他追一追，满足一下少女的虚荣心。但是他从来没提过，大概是以为提了我也不会答应吧？不知道对面的奴已经把项圈系上了脖子，把链子递到了他的面前。

　　回头想起来，其实我和他也只是聊了几次天而已，远远谈不上瞭解，当时还是被情欲沖昏了头脑。十八岁的我，正处在人生中最自信的阶段，以为自己什么都懂，什么都能做到。其实，刚进大学的女学生，没有社会阅历，也没有经济基础，蓦然踏入ＳＭ圈子，和闯进狼群的小羊羔没有什么区别。

　　在网上，曾经发过自己的照片。那时候总是有些好强的，对自己的容貌也比较自信，被他们一激就忍不住了。裸照没敢发，其实拍过不少，都加密了藏在电脑角落里。少女都是有一些自恋的，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白皙润泽的肌肤、娇嫩柔美的曲线，就希望保存一份永久的回忆。有人不怀好意地建议发一些不露脸的上去，确实心动过，但是一方面是羞涩，一方面是担心露马脚，终究是没有答应。
　　嗯，扯远了。拿到这些视频很开心，看到视频里女犬被主人调教的画面，看到她们自信灿烂的笑容彷彿照亮了背景，看到她们痛楚中夹杂着愉悦与淫荡的表情，真的很羡慕。我认真地记忆下来，努力地模仿着她们的动作。虽然我没有主人，但是也可以做得像她们一样好。

　　有些视频里女犬的动作非常性感，无论是蹲、站还是爬行，浓浓的犬意从内而外的散发。翘臀如水草般自然地摇曳，丰腴的乳房在两腿间时隐时现，像椰林成熟的果实，散发着甜蜜的芳香。结实富有弹性的四肢，由臀至肩的丝滑曲线，迷离魅惑的眼神，还有轻绽的香舌上晶莹剔透的口涎在缓缓滑下。她们的神态是如此自信，动作是如此浑然，而我在镜子里显得如此青涩僵硬，歪歪斜斜，矫揉造作。虽然知道她们肯定有长久的训练，犬性融入了本能，但我还是禁不住的嫉妒羡慕。

　　犹豫了好久，最后忍不住不知羞耻地跑出去观察狗狗的动作。学校里本来不应该有狗的，恰巧有一条，是水房大爷的，早晚会牵出来在校园里遛达。本来每天来来去去遇到毫无感觉，现在则低眉顺睫，脸上发烧。前几次不好意思，后来狠狠心走在林荫道的对面紧紧跟着，作贼一样用余光瞟去。

　　这只狗很帅气，黑褐色的毛，只有腹部和四肢是黄色的，走路的姿势虽然不显眼但是仔细看着就觉得特别有张力。既然做了就要做好，光明正大的牠难道一定比半夜校园里爬来爬去的我低贱么？一边安慰鼓励着自己，一边认真地观察牠怎么迈步收腿，身体摆动的幅度与节奏，抬头低头扒衔舔咬的姿势。

　　一来二去的就胆大了，索性抹下面子，每天打水时带上一个馒头或者包子去喂牠，伪装成爱狗人士细细的观察。这只叫黑仔的狗狗虽然高大，但是性情温顺得很。通常喂牠的时候都乖乖的趴在那里，等着我把食物掰碎了送到牠面前，再用舌头灵活地从我的手中卷走，东西吃完了还会乖巧的舔舔我的手指表示感谢。
　　很快牠就认识了我，大概是在水房里待着比较无聊，每次见到我就摇着尾巴兴奋地迎上前来。我也每天来去都忍不住逗弄牠一阵。

　　黑仔特别聪明，无论是让牠坐、站还是握手、打滚，牠都能够轻松领会我的意思并且准确的完成。可怜的是小傢伙每次见牠都被链子栓在树脚下，大概是学校规定比较严，大爷怕牠惊扰了打水的学生。我现在早抛掉了开始的功利目的，对牠喜欢得不得了，要不是牠早有了主人，我真想抱回宿舍去养着。

　　逗黑仔玩的时候常常想，牠对我这么亲昵，是否是兽性的直觉已经发现了我心灵深处的犬性，已经知晓我和牠其实本属同类？如果我和牠交换一下灵魂，牠上课之余，会否也每天过来握着我的手胡思乱想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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